[回望历史,第一次寻“锚”花了16年,第二次16年,第三次不会低于16年——我们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在黑暗中行走]
金融周期最高峰的时候,往往会伴随金融危机。虽然全球金融危机已经过去近8年,但世界经济还没有出现强劲复苏的趋势。近期英国脱欧引发的金融市场大震荡,英镑闪蹦。国际贸易增速近年来也大幅跌落。这些都印证了导致全球金融市场羊群效应和能够快速冲向危机的速度比过去有所增加。
金融周期已经越来越成为经济学家应对危机,观察全球经济、金融稳定,最核心的分析方法与思维方式。9月23日在中央财经大学主办的第七届亚太经济与金融论坛上,围绕“全球金融周期、资产价格波动与国际资本流动管理”这一主题,就探索新金融周期、资本账户开放还是管制、世界各国货币政策应该加强协调性等问题,国内外知名经济学家展开了谈论,会议由《第一财经日报》副总编辑、第一财经研究院院长杨燕青主持。
专家们认为,开启新的全球金融周期需要寻找新“锚”。资本账户开放需审慎监管,避免流动性大幅波动。在人民币正式纳入SDR货币篮子后,汇率稳定仍是主旋律,人民币有望成为国际货币。
开启金融周期急需“新锚”
在主题发言中,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黄海洲阐述了为开启全球金融周期寻找新“锚”的重要性,他认为1929~2008年这80年是完整的金融周期:第一个“锚”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美元“一币挂金”;第二个“锚”是上世纪80年代的“多币无金”,五个主要货币都不跟黄金挂钩,从固定汇率变为浮动汇率,整个系统也变得更加灵活。回望历史,第一次寻“锚”花了16年,第二次16年,第三次不会低于16年——我们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在黑暗中行走。
日本东京大学经济学教授、亚洲开发银行研究院原院长Masahirokawai也对关于“锚”的问题作了回应,他认为在浮动汇率中提供“锚”的是货币政策。当我们探讨不同国家的汇率稳定时,几个主要经济体,包括中国,应该能够提供一个稳定的“锚”。
上海发展研究基金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乔依德认为,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全球金融危机,周期性、结构性不平衡基本的原因就是国际货币本位缺乏稳定性,一个国家主权货币充当全球的信用货币,资本流动受美国货币政策的影响比较大。资本流动可能是金融危机爆发的先行指标,凡是流动性大幅波动的时候,马上就发生金融危机。
资本账户开放需审慎监管
关于近期热议的资本账户开放的问题,中央财经大学国际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张礼卿表示,发展中国家或者说新兴市场国家会发生危机,很大程度上和资本账户的开放有关系,大规模的资本流入,导致新兴市场国家出现泡沫。美国和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应该在一定程度上承担共同管理国际资本流动的责任。未来宏观审慎监管将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当资本大量流入时,新兴市场国家应该加强风险敞口的管理。
张礼卿表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资本流动无序,无序的结果使得汇率过于动荡。布雷顿森林体系比较科学,把美元和黄金挂钩,美元价格稳定,限制资本流动,稳定的汇率对全球经济一体化发展是好的,但这意味着很多国家交出货币自主权。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肖立晟认为,人民币有成为国际货币的潜力,但现在还不是,如果未来要让人民币作为国际货币,改革的次序很重要。增加人民币的汇率弹性,是建设外汇市场和资本开放的前提。不一定跟贸易相关的才能进入外汇市场,增加一些风险偏好较强的市场主体,逐步开放资本账户,允许货币自由兑换。
他还补充到,建设外汇市场需要发展衍生品,发展其他的避险工具和投机工具。不过如果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这一基础资产定价存在不合理,在此之上发展出来的衍生品会放大基础资产错误的定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