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2014年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APEC)即将于北京召开前夕,一些外媒猜测,一场中美争夺亚太地区贸易主导权的“暗战”可能正在上演。美国《华尔街日报(博客,微博)》报道称,中国希望在本次会议上推动各方就亚太自贸区(FTAAP)展开谈判,但或许是由于美国的反对,会议结束时发布的公报将不明确写入对FTAAP进行“可行性研究”的字样,也不会定下建成的目标日期。据媒体猜测,美国之所以要这么做,可能是因为担心FTAAP影响到它目前力主的“泛太平洋(601099,股吧)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议”(TPP)的谈判。
如果情况属实,则美国的顾虑并不合理,因为建设亚太自贸区是APEC各国在2006年就定下的目标,也是追求共同发展的亚太各国的夙愿,而并不只是中国一国的想法,也不可能由中国一手把持。正如中国商务部部长助理王受文所说的,亚太自贸区是APEC所有21个成员国的共识,不存在美国阻止中国或双方冲突的问题,他还表示中国将在本次会议期间推动亚太自贸区建设。事实上中国一直在积极推动FATTP,今年5月在青岛举行的APEC贸易部长会议就同意制订推动实现FTAAP的路线图,但也许由于相似原因,没有提出具体的时间表。
亚太地区目前已经启动的跨洲的自贸协定机制主要是TPP和RCEP。RCEP由东盟主导,中国参与,但中国目前未参与TPP。二者的具体情况略有不同,RCEP接近于传统的自由贸易谈判,着眼于降低关税和非关税壁垒,以及贸易便利性措施,而TPP主打“高规格”,试图在知识产权、环保、劳工、政府采购等方面建构统一规则,所以门槛也较高。虽然美国把TPP表述为亚太自贸区的实现路径,但TPP目前的参与国只有12个,还不及RCEP的16个,所以并不符合亚太自贸区的最初愿景。
另一方面,虽然美国希望借TPP来实现很多战略目标的雄心很大,但现实障碍也很多,当前TPP的谈判就已经进入瓶颈期,主要原因是美日两大经济体在市场开放程度等方面无法达成一致,其他谈判国也乐得暂时观望。在这种情况下,亚太各国理应而且有权探索平行的路径。同时,TPP并未明确表示要排斥中国,中国也从未明确排斥TPP,不排除未来加入谈判的可能。中国这种对他国倡议保持开放的态度是值得学习的。
近年来中国国际影响力的上升是自身综合国力增强带来的自然结果,世界应该体认并接受这一点。今年以来中国参与组建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倡议筹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都是既考虑到自身发展需求,也考虑到合作国家需求的正常决策,并不带有针对第三方的目的,外国也不应作此解读。而且在经贸领域,国家实力也不一定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而很可能是彼此强化,共同繁荣。所以中美两国都不应该用零和思维来看待对方的行动,而是要尊重彼此对亚太自贸区实现路径的探索,并寻求最大的利益交集。
当前亚太地区的自由贸易机制呈现“百舸争流”态势,东亚、南北美都有了成熟的内部自贸区,各国“自由联姻”的FTA百花齐放。亚太地区的多边经贸安排完全可以多样化,多层级、多形式、错落有致,以适应各国经济结构与发展水平千差万别的现实,这需要各国保持开放心态。时任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2012年访美时曾说,“宽广的太平洋两岸有足够空间容纳中美两个大国”,同理,广阔而日益繁荣的亚太地区,也可以容纳多种多边经贸机制。